清晨时分我登上天坛，走到半路就遇上阴沉昏暗的天气。我快步疾行穿过雨中，然后停下脚步回头看云的背面。白色的日光映照在云层之上，风雷在云层内部涌动。那云层像雪海一样汹涌翻腾，又像玉山崩塌般参差不齐。蛟龙露出了它的鳍和鬣毛，神鬼呈现出各种奇异的姿态。万千景象不断地产生和消失，各种声音纷繁交汇。我俯身观察周围万物的动静，才感觉到天空是如此的广阔。山顶上依旧明亮晴朗，而人间却已大雨倾盆。忽然间浓重的昏暗收敛了，就像春天的冰面迅速融化。夕阳的余晖照进松门，瀑布像白色的丝带飞舞。遥远的光线映照在各种景物上，余韵好似天籁之音在吟唱。洞府中传来撞仙钟的声音，村庄里升起了傍晚的雾气。这时我看到山下的同伴，他们好像已经迷失在不同的时代。他们问我从哪里来，我回答说我来自云雨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