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那背阴的山崖上有只苍鹰，在黑柏的顶端养育着幼鹰。一条白蛇爬上了它的巢穴，肆意地把幼鹰当作早餐吞噬。雄鹰父亲飞到远处去寻找食物，雌鹰在巢边哀伤地啼鸣。白蛇力量强大难以制服，巢中的幼鹰没剩下一只。
雄鹰父亲从西方归来，翻身冲入茫茫烟雾之中。不一会儿就领着矫健的鹘鸟，它把心中的痛愤传达给鹘鸟。鹘鸟直冲向天空，身影矫健，从九天之上呼啸着飞来。白蛇修长的身躯从高枝上脱落，巨大的脑袋被鹘鸟的利爪和拳头击破。白蛇在高空中挣扎，最终在短草地上结束了蜿蜒的生命。它的尾巴虽能摆动一下，但饱食幼鹰的肚子已被穿破。
白蛇活着虽然害死了众多幼鹰，但义鹘杀死它的事将会流传千年。世间万物都可以报复侵害自己的仇敌，关键是要在当下实现快意恩仇。这只鹘鸟实在是猛禽中的佼佼者，在朋友急难时它的心地光明磊落。它功成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，它的行为是多么高尚贤德啊！
最近我经过潏水岸边，这件事是由樵夫传述的。我听后不禁觉得头发飘萧，内心的凛然正气简直要冲起我的儒冠。人生的许诺和情分，往往就在一瞬间的顾盼之间。我姑且写下这首《义鹘行》，希望能永远激励壮士们的肝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