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首诗是在当时的政治背景下和环境氛围中写成的抒愤之作。
第一句“不是尊前爱惜身”是说自己并不是一个为爱惜身体而不喝酒的人。不在樽前惜身,就是能够而且也愿意豪饮;但因“佯狂”而豪饮,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真的狂人。诗人何以“佯狂”,自然是因为愤世,亦如魏晋之际的阮籍、刘伶,佯狂饮酒是为了发泄对黑暗现实的悲愤。他们也正是因为饮酒有“度”一直佯狂而未真狂,才逃脱了嵇康那样被杀头的结局。
第三句“曾因酒醉鞭名马”暗用唐初名将秦琼醉后鞭打名马的历史故事(秦以美善马著称,投唐后曾任马军总管),说自己醉后会做出一些本不应该做的错事;第四句“生怕情多累美人”则暗用项羽垓下之围时因重情而使虞姬自刎的典故,说生怕自己饮酒后感情放纵而累及美人。此句暗喻诗人因受当局的迫害而惟恐连累了友人。这也是对为今日不能如昔日那样“痛饮狂歌”的回答。
“劫数东南天作孽”以下四句都是对现实的抨击。诗人把国民党政府的倒行逆施,尤其是反革命“围剿”东南各省带来的灾难谓为“劫数”,“作孽”,痛恨之情溢于言表;而“鸡鸣风雨海扬尘”,则用《诗经·国风》中“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”的诗意,形容国民党反动统治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;革命人民的反抗已如晨鸡的引亢此起彼伏,接连不断;而沧海扬尘天翻地覆的大变革就要到来。
最后二句是奉告友人:面对这般现实悲歌痛哭都无补于事,只有行动起来推翻暴秦般的法西斯统治,并且铲除那些纷纷投靠、依附暴秦的“义士”,才有出路,才有光明。“义士纷纷说帝秦”是一句反语,本来义士是决不向暴秦称臣归附的,“鲁仲连义不帝秦”已成为人人皆知的传说。今天那些纷向暴君卑躬屈膝,并游说、劝说别人都向暴君称臣的“义士”,不过是一群叭八狗而已。“义士”二字实在是一个辛辣的讽刺。